李。

【盾铁】《士兵之爱》傻白甜求婚梗，短一发完

*末尾附题目来源，灵感及梗来源戳主页。
*给朋友看过之后我觉得有必要把这条标出来：请一定要注意他们直到现在还没有搞在一起，我真的提到了可是完全没人注意……我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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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承认他接下这个小任务的时候多少带了点赌气的意思。就像你想的一样，他和托尼·斯塔克，也就是钢铁侠，因为那些老套又愚蠢的原因再一次该死的在会上吵了起来，“像两头发情期的雄狮”——多么绝妙的比喻，鹰眼侠，如果后面没有那句见鬼的“求求你们俩把用来咆哮的嘴啃在一起”的话。但他和托尼只是一直互瞪到克林特逃出会议室。

老天作证他们没有搞在一起。至少现在还没。

一般他们的争吵会以一方摔门而去作为结尾，总的来说这个人是托尼的可能性更大些，可这次差点就变成史蒂夫了。从这一点上来看得感谢推门而入的寇森，特工头子带来了一个简单的外勤任务，史蒂夫抢先一步接了下来，托尼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史蒂夫立刻意识到自己冲动过头了，但他宁愿犯一次傻也不想再和托尼这么吵下去。他转身离开会议室的时候听见钢铁侠居然和特工头子抱怨了起来，看来真是气的不轻。

“……上帝作证我他妈还穿着盔甲！没有失灵、没有故障！他那个盾牌挡不住两个人！”

是的，这就是他们又一次吵起来的原因。钢铁侠被击倒之后美国队长冲过去替他挡下了一次攻击，于是后者得到了一个裂开的嘴角，和一个毫发无损却接近暴怒的钢铁侠。

其实他本来觉得还算是好事，反正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一个用盾牌当武器的人有多强的保护欲。……前提是托尼没指着他的鼻子怒吼。

众所周知，钢铁侠有一张很容易激怒别人的嘴，倒不是说史蒂夫自己就不会出口伤人了，但这大概是他现在正一个人驾驶昆式穿过半个太平洋的主要原因。无意冒犯，他当然知道他们一直彼此关心，可托尼看起来就像要在他的另一边嘴角揍个对称的裂口。如果角色对调，史蒂夫想，起码他会先道个谢——然后基于同样的原因，他们还会吵起来。天啊。

这真够蠢的。史蒂夫这么想着，尤其当他在飞机运行的引擎声中，突然辨认出没摘下的通讯器里传来熟悉的呼吸。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率先用手指敲了敲通讯器：“托尼？”

“……呃呣，是，嗨，是我。”对方好像被他敲了个措手不及，史蒂夫屏息听着他乱七八糟的回复，直到那边停顿了一小下，最后发出一声投降似的无奈的叹息：“……史蒂夫。”

所以我们和好了。史蒂夫立刻变得高兴起来。他仔细辨认了一会儿那边细微的声音，好像是模糊的风声里夹着几个熟悉的爆破音，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了，它温柔地从喉咙之间流淌出感叹一般的喃喃：“你跟来了。”

“是。”对方犹豫了一下，好像有点羞赫似地嘟囔，“我跟你来了。”

“你在哪儿？”

“还离得远呢。”

“哦。”史蒂夫透过机窗看向外面，天正在慢慢黑下去，蓝色的海滩上折射起一点橘色和紫色的晚霞。他的头垂下一点，嘴唇却抿着提起一点：“还需要多久？”

“五分钟？大概。”托尼的语气很轻快，“美国已经天黑了，我正追着太阳呢。”

而史蒂夫告诉他：“如果你快点到的话，没准就能赶上一点晚霞了，这边的天气很好。”

“真的吗？那我可得加个速……哦。”托尼突然不说话了，在史蒂夫感到疑惑的时候，飞机的控制面板上突然弹出了几个窗口，神盾的那只鹰立刻被全部替换成了明晃晃的“STARK”，史蒂夫忍不住叹了口气：“托尼——”但是忠实可靠的老管家在这时打断了他：“很高兴为您服务，罗杰斯队长。发现本机已被探测装置锁定，是否立刻开启机底高射火箭炮？”

昆式的屏幕显示出飞机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雷达图像上聚集的红点显示出有六架敌机正在向他包围过来。不算太糟糕，他这么想着握紧了操作手柄，在第一架敌机出现在天际线的时候猛地拔高了机身。托尼似笑非笑：“队长，如果我现在赶过去你愿意给我剩一架吗？”

史蒂夫没回答，他在一个急转弯中按下了导弹发射键，爆炸的声音吓了托尼一跳，他看着笔直下坠的飞机，语气不自觉地轻快起来：“那得看你来不来得及了？”

他听见托尼带着笑意的抱怨：“真不客气。”

直到史蒂夫击中最后一架敌机之前他们都没再说过话，但当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托尼也喘了声长的，他意识到当他紧张的时候那个人的一颗心也在替他提吊着。他无法形容这种感受，但——就这一刻来说，史蒂夫突然觉得原来硝烟味也没那么令人作呕了。他安静地听着托尼的呼吸，依然没有说话，而托尼也没再出声。这种安静此刻令人心安。

系统焦急而刺耳的警告音突然钻入耳膜，紧接着史蒂夫四倍的听力捕捉到流线型物体尖利的破风声，血清加持的反应速度让他瞬间攥紧操作竿，昆式一个灵活的急转躲了过去，但措手不及的另一枚对空导弹紧跟着那枚先锋军出现在雷达投影里，然后是更多。史蒂夫没空回话，但他的确听见托尼爆了粗：“贾维斯！计算！”

“观测到最佳路……”突地，AI可靠的汇报被一股杂音干扰，连带耳机的通话也模糊起来，史蒂夫没来得及发问，机身突然剧震，连串的爆炸让昆式的角度发生巨大倾斜几乎失控，史蒂夫额头和鼻尖布着汗，他咬牙拉紧手柄勉强控制住平衡，透过窗外他能看见被击中的左侧正冒着黑烟，隐约可见红橙色的火光，左涡轮的指示灯闪着不详的红光，主面板上只剩下一片雪花点。史蒂夫意识到那种导弹可能附有电子干扰设备，所以贾维斯才失去了对昆式的控制，但这就意味着昆式的自动系统彻底崩溃了。

“哦不。”他喃喃道，“托尼？”他的耳机里一片死寂。他失去了和托尼的联系。

昆式摇摇晃晃，警笛声几乎震耳欲聋，史蒂夫知道受损的涡轮还能撑一会儿，但也就那么一会儿了。这个场景和他七十年前与佩姬告别的时候实在太过相似，他无法控制那时的回忆带着不安翻涌而出。

“……队长——史蒂夫？能听见吗？天啊，你还好吗？”托尼的声音听起来焦虑不安，却让史蒂夫松了口气。他们终于恢复了联系。在他充斥着干扰音的通讯器再一次传出人声前，史蒂夫一直没意识到自己的手心和后背里满是汗水。但这一瞬间他好像变得轻松了不少，甚至从驾驶上分出一点神和托尼开了个玩笑来安抚对方：“我没事，就是回程得买一张‘钢铁侠票’。”现在好了，史蒂夫意识到，如今和七十年前有足够多的不同，托尼就在路上，他只需要让飞机再支撑那么几分钟就够了，因为现在和他通话中的人是他最完美的后盾——那可是托尼·斯塔克，复仇者联盟的钢铁侠，他既未来。他们俩都不会让这次通话变成告别，绝不。

托尼沉默了一小下，史蒂夫听见他在努力呼吸，但当他再次开口时听起来好多了：“美国队长专机乐意效劳。”

他能在耳机中听见腿甲在空气中推动钢铁侠前进的轰鸣，托尼可能把速度调到最快了。他想和托尼再开个玩笑，但这时他抬头就看见一枚导弹正几乎迎面朝他飞来。史蒂夫猛抽一口气急速转舵，但太晚了，侧翼受损的昆式几乎翻了过来，把脆弱的机顶暴露给了导弹，史蒂夫脸上发冷，他知道自己一定面色惨白。

那枚导弹几乎把昆式机炸碎了。它的顶部被撕开一个巨大的豁口，受损的左侧涡轮被彻底炸了个粉碎。昆式摇晃着冒着黑烟，被击中的地方窜出电流，带着一连串爆炸的火花，动力器发出恐怖的轰鸣，那洞口咆哮着风，机舱里的气压飞速降低，史蒂夫感到缺氧，他的眼睛发涨，鼓膜充血，最后开始耳鸣，但他还清醒着，还能回应外界，他还能听见托尼——托尼在耳机另一边等着呢，史蒂夫意识到托尼正惊恐地大喊着自己的名字。

史蒂夫很快冷静下来，右手下意识按了按耳机，然后咬着牙拼命控制住机身：“我没事！”

他默算了算，这个时候托尼应该还没赶到战场，窗外波涛近在咫尺，海面迫降已经不可能了。

“我很抱歉……托尼。”他吸了口气，也许是因为气压，他觉得喉咙发紧，气流在齿缝间颤抖着，“我恐怕要和你暂别了。”

飞机猛扎入水面，巨大的冲力让机身再一次发生爆炸，但刺眼的火焰很快被海水淹没，冰冷的水汹涌地灌进机舱。托尼哆哆嗦嗦地怒吼着脏话。而史蒂夫只希望他千万别看见这一幕。

他按紧了满是杂音的通讯器：“再见……托尼。”

海水冷得刺骨，眼睛被盐分蛰得生疼，史蒂夫挣扎着扯开安全带，脚向后蹬着，用双臂拨开海水，拼命从飞机里脱出身来。这口铁棺材正囚禁着他飞速下坠，水压和水温很快会夺走他的神智——这点他再清楚不过了。史蒂夫朝机尾部的大洞游去，但他很快就看不清了，他一开始以为这海底真是该死的黑，但当他撞上一块碎片时才意识到其实是因为视网膜充血。这时候他才算意识到，原来就算是未来学家和超级士兵的组合也不是永远无所不能，当他们所向披靡的时候有句话他忘了说。该死、该死……他本来该更抓紧时间的，毕竟时间对他一向比对别人更残忍。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勇往直前的美国精神在一个问题上摔了两跤。

史蒂夫的鼻腔里冒出最后一点榨干了氧份的空气，那个小气泡爆裂的同时也彻底带走了他最后的希望。他的肺带着整个胸腔绞痛，有四倍力量的手脚麻木而无力地抽动着，脑子轰鸣，眼眶涨得难受，他看不清自己的手了。

他曾经错过佩姬，现在又要错过托尼。真他妈操蛋。

史蒂夫开始下坠。

这时他再一次隐约听见爆破一样的轰鸣，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史蒂夫睁开眼睛，然后他看见了一点光。

微弱的、颤抖着的，蓝色的光。

那点光正离他越来越近，他意识到那个光点就是为他而来。

下一秒他感觉到有人抓住了他，一只坚硬的、钢铁制的手抓住了他，它坚定牢稳地抓着他朝水面有光的地方冲去。

那只钢铁之手搂住了他，和他一起破开冰冷的海水带着他冲出水面。史蒂夫大口大口地咳出海水，他喘息着微佝偻起腰，金属盔甲紧贴在他背后，传来令人安心的颤动。

“我抓住你了——队长。”

史蒂夫抬起头看着他，金红色的涂装就算在夜色中也依然明亮惹眼。那个声音稍微有点失真，可那同样让他觉得熟悉又亲切：“队长？你还好吗？”

史蒂夫对此的回答是喘了口气，他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铁皮人的脑袋。托尼在铁壳子里发出愉快的哼笑。

他们慢慢升高，托尼把飞行速度放得很慢，史蒂夫看着夜色里漆黑一片的海水，他的胃仿佛被人握着，心脏狂跳，他的喉咙中堵着很多话语，单词像鸟儿的翅膀一样扑棱着要从他的嘴冲出来。史蒂夫熟悉这感觉，可他更加知道这不同于利用美国队长的身份所做的任何一次即兴演讲。“托尼。”他这么叫道，试着整理那些句子，“你知道……我曾经睡了七十年。”托尼低下头，史蒂夫知道他恐怕很疑惑，但却也没问出口——这对一个斯塔克来说已经是相当的进步了。史蒂夫吐了口长气，他的喉咙还被海水蛰得发疼，但没关系，毕竟他现在要说的事很可能会扭转未来数十年的人生。

“托尼，在我们那个年代，很多士兵没来得及结婚就死在了战场上，永远离开了他们爱的人，而他们的爱人大多都在悲伤之后也能找到别的归宿。”他停不下来，一口气说了一大段没用的话，然后喃喃道，“……我曾经也是。”

托尼只是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哼哼，他们依然平稳地往前飞着，这莫名地能够给他力量。

史蒂夫慢慢地疏解着那些堵在胸口的情绪，试着把它们转换成语言，他其实还有点窒息留下来的头痛和混乱，这让他不得不放慢语速：“你知道，刚才——飞机失灵，让我想到了，是，很久以前，但那——那很熟悉。也许那对所有来说是很久以前，是七十几年前，但你知道其实对我来说才刚过去不久。非常相似，不过那架飞机让我离开了七十多年，当然，我又回来了……活着很好，但当所有熟悉的人和事物都从我身边消失，我不知道这还是不是一件好事。”那曾经让他沉睡七十年的海水就在他们脚下，而托尼现在正抓着他，他们正在远离那里，他下意识地把盔甲抓得更紧，因为他清楚托尼就在里面，有些事情已经到了该坦诚的时候了，这没什么可丢人的……来吧史蒂夫。

“那个七十年的断层让我感到害怕。”他这样说。他说出来了，天啊。他说出来了。

他稍微有些语无伦次，然后托尼握紧了他的手，于是他继续下去：“我被上帝愚弄，错过了曾经属于我的所有东西。但这一次你抓住我了。我现在十分焦虑，托尼……我得抓紧时间。因为我们说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你怎么理解都行，总之，所有事物都变了，我不能犯同一个错两次。”

托尼几乎全程保持着沉默，他当然在听，史蒂夫知道的，就算托尼没经历过这种事又怎么样呢？史蒂夫知道他能明白。虽然此刻钢铁侠穿着盔甲，美国队长也背着星盾，但他们都清楚这是属于托尼·斯塔克和史蒂夫·罗杰斯的对话，也许这段话的地点和时间都不合适，但，管他呢，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来得及事先做个计划。史蒂夫咬紧牙齿，慢慢地排空肺里的空气。他即将暂时抛下作为超级英雄的那面光辉耀眼的星盾，给托尼看看史蒂夫·罗杰斯的人生：他其实只有一支画笔，一个狗牌。

“军人们通常直白而且无趣……他们的爱情也是如此，甚至是，婚姻。我知道我这么说有点冒昧，但，就，听我说完。”

而他正在给自己争取一枚戒指。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如你所见，托尼。我不是个有趣的英雄，我只是个军人。”

敌人再一次发现了他们，炮火在他们身边爆炸。托尼听见战火硝烟间从无线耳麦里传来嘶嘶拉拉的电流声，和一份仓促但真切的剖白。他不合时宜地意识到对方嘴角的伤口可能仍然作痛，所以一直低沉稳重的声音才显得含混不清，忐忑不安，但那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实在而且笃定。那瞬间里天地无限浩大，纵使炮火盈天，但世界一时间变得无声无息，燃烧的火焰奔腾的海水尽数放慢，他耳朵里就只剩下了这么一句话。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史蒂夫这么说。

当托尼能做出反应时，他感受到自己长年躲藏在残损胸骨下的一颗心脏正前所未有地疯狂蹦跳，它太有力了，涨满了澎湃的鲜血，以至于那些破碎的地方被骨头硌得发疼。但这都不构成问题。他的手脚和脸从被黑暗的海水搞出的一团冰冷里解脱出来，温暖的血液加速循环着让他们发热——可能有点太热了。他的喉咙变得沙哑干涩，声带绷紧：“你知道吧？队长。”他试着开个玩笑，“你正被我拎在海面上面飞呢。如果——如果我不同意，我可以把你扔下去。”

史蒂夫只是朝他露出一个带点得意的笑容：“可你会接住我的，你总会接住我的，是不是？”

托尼立刻闭了嘴。他无话可说了。史蒂夫是对的，他总会接住他的，就像他总会拉住他一样。

那么——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队长……史蒂夫。天啊。”托尼笑了起来，他在盔甲里无奈地低下头捂住额头，“你就料定了我绝不会拒绝这个，是不是？”

史蒂夫已经看到那个基地了，他语气轻快：“我可猜不透你，斯塔克先生。”

“不不不，队长。”托尼躲过一颗炮弹，他带着笑意松开手，让史蒂夫纵身落向坚实的地面，自己也立刻跟着俯冲下去，“——我的姓是斯塔克–罗杰斯。”

【*一看就龙傲天过头了的空战部分纯是作者瞎几把搞，队长大概应该可能也许好像是解冻后的一二三四年里（什么）学了开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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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之爱》
[智利]巴勃罗·聂鲁达

战乱期间命运安排你
成为士兵之爱。

身着劣质丝衫，
指戴假宝石，
你获选赴汤蹈火。

来吧，漂泊者，
来到我胸膛啜饮
红色的露水。

过去你不知道自己的去向，
你是舞伴，
没有政党，没有国家。

现在你伴我同行，
你看到生命与我同在
而死亡就在我们背后。